自1885年法國微生物學家Louis Pasteur首次研制人用狂犬病疫苗以來，狂犬病疫苗的發展歷經了神經組織疫苗、禽胚疫苗、細胞培養疫苗等不同階段，現代細胞培養狂犬病疫苗已被證實具有較好的免疫原性和安全性。2018年WHO立場文件中鼓勵在不影響安全性的情況下降低預防狂犬病的成本，例如開發成本較低的疫苗、縮短PEP和PrEP的時間。如今，在多個國家多種新型疫苗正在研發，本文將對已進入臨床試驗階段的狂犬病新型基因工程疫苗進行介紹。

蛋白質疫苗

▲Thrabis?產品發布會（圖源：NetIndian News Network）

印度Cadila Pharmaceuticals公司基于病毒樣顆粒（VLP）技術開發了一種新型重組納米顆?？袢?/span>G蛋白疫苗（Thrabis?），該疫苗Ⅰ/Ⅱ臨床試驗旨在探索適合的劑量和免疫程序，未公布臨床結果。Ⅲ期臨床試驗結果于2021年9月9日發表在《Human Vaccines & Immunotherapeutics》上，實驗組在第0、3、7天接種了3劑新型疫苗，對照組在第0、3、7、14和28天接種了5劑Rabipur?，在免疫原性方面，第14天兩組陽性率分別為99.24%和97.72%，第42天兩組陽性率分別為98.69%和100.00%，無顯著差異；對照組不良事件發生率17.2%顯著高于實驗組9.9%，結果表明3劑新型狂犬病疫苗（Thrabis?）具有良好的安全性和免疫原性。

注：桿狀病毒表達系統能進行糖基化、磷酸化等修飾且具有表達量高等優點，已被廣泛用于蛋白質亞單位疫苗的制備。蛋白質狂犬病疫苗的安全性和免疫原性已得到評估，但其生產過程需要添加大量的佐劑和純化，成本效益過高，大規模推廣應用可能會受到一定的限制。

病毒載體疫苗

Cadoz和Fries等人將構建出的金絲雀痘病毒重組狂犬病疫苗（ALVAC-RG）進行了人體臨床觀察，該疫苗首項Ⅰ期臨床試驗結果于1992年發表在《The Lancet》上， 25名健康受試者分四組在0、28和180天皮下接種不同劑量的ALVAC-RG和HDCV，2劑ALVAC-RG接種后28天的中和抗體水平低于HDCV，6個月后的第3劑加強能夠誘發免疫記憶反應，安全性方面與HDCV類似。1996年《Vaccine》上發表了另一項Ⅰ期臨床試驗，三組健康受試者在0、28和180天肌內接種了不同劑量的ALVAC-RG，雖然ALVAC-RG在人體中進行的試驗是安全的，但與HDCV對照組相比免疫原性仍然較低。在上述臨床試驗中，第1劑的ALVAC-RG幾乎不會引起明顯的抗體反應，2劑可產生中和抗體，但與市售疫苗相比，ALVAC-RG沒有優勢。

英國牛津大學詹納研究所研發了一種模擬腺病毒感染的狂犬病候選疫苗（ChAdOx2 RabG），該疫苗的Ⅰ期臨床試驗結果于2022年7月27日發表《The Lancet Microbe》上。研究招募了12名受試者分三組分別接受低、中、高劑量單劑接種，在接種疫苗后第56天除了低劑量組的1名受試者之外其他所有人都獲得了足夠的抗體，一年后隨訪大多數人仍存在保護性抗體，加強接種后具有較好的免疫記憶反應，未發生嚴重不良反應。單劑ChAdOx2 RabG顯示出了較好的的免疫應答和臨床耐受性，目前該疫苗在坦桑尼亞的一項1b–2期試驗正在進行中。

注：非復制病毒載體可用于狂犬病病毒疫苗的研究并具有高度的安全性，目前研究最多的是痘病毒載體疫苗和腺病毒載體疫苗。痘病毒載體疫苗免疫原性仍比不上現行疫苗，腺病毒載體疫苗可以誘導良好的免疫應答，且安全性好、制備簡單、成本低，有望發展為新一代人用狂犬病疫苗。

mRNA疫苗

CureVac公司研發的基于魚精蛋白的第一代mRNA疫苗CV7201是第一個在健康人群中開展概念驗證研究的mRNA疫苗，其Ⅰ期臨床試驗結果于2017年7月25日發表在《The Lancet》上。研究共納入了101名受試者通過針頭注射或無針頭注射共接種306劑CV7201，結果顯示總體不良反應率高、針頭注射組的免疫原性很差，需要進一步優化給藥技術。之后CureVac公司利用脂質納米粒子（LNP）遞送技術開發了第二代mRNA疫苗CV7202，其Ⅰ期臨床結果于2021年1月22日發表在《Vaccine》上，結果表明兩劑CV7202可產生適應性免疫反應，不良反應發生率仍比現行疫苗高，CureVac公司官網顯示目前CV7202的研究仍停留在第一階段。

▲LNP mRNA制劑作用方式示意圖（圖源：參考資料[7]）

注：mRNA疫苗可在有效遞呈系統遞送下進入細胞，表達目的抗原，從而刺激機體產生免疫應答。根據相關綜述，mRNA疫苗具有快速、低成本和大規模生產的潛力，但缺點是在人體內產生免疫所需時間長，在人群中長期應用的安全性也有待考察。

結語：新型基因工程狂犬病疫苗劑次的減少可以降低狂犬病預防成本和提高依從性，這對于實現2030年消除犬類介導的人類狂犬病的目標十分重要。蛋白質疫苗、病毒載體疫苗和mRNA疫苗都是未來人用狂犬病疫苗的重點研究方向，除了上述疫苗以外，還有很多新型疫苗開展了臨床前研究，但在人體中的研究尚不明確，需要更多的臨床試驗證實其免疫原性和安全性， 為進一步開發人用狂犬病疫苗提供可行策略。

參考資料：

[1] HS R, Khobragade A, Satapathy D, et al. Safety and Immunogenicity of a novel three-dose recombinant nanoparticle rabies G protein vaccine administered as simulated post exposure immunization: A randomized, comparator controlled, multicenter, phase III clinical study[J]. Human Vaccines & Immunotherapeutics, 2021, 17(11): 4239-4245.

[2] Cadoz M, Strady A, Meignier B, et al. Immunisation with canarypox virus expressing rabies glycoprotein[J]. The Lancet, 1992, 339(8807): 1429-1432.

[3] Fries L F, Tartaglia J, Taylor J, et al. Human safety and immunogenicity of a canarypox-rabies glycoprotein recombinant vaccine: an alternative poxvirus vector system[J]. Vaccine, 1996, 14(5): 428-434.

[4] Jenkin D, Ritchie A J, Aboagye J, et al. Safety and immunogenicity of a simian-adenovirus-vectored rabies vaccine: an open-label, non-randomised, dose-escalation, first-in-human, single-centre, phase 1 clinical trial[J]. The Lancet Microbe, 2022, 3(9): e663-e671.

[5] Alberer M, Gnad-Vogt U, Hong H S, et al. Safety and immunogenicity of a mRNA rabies vaccine in healthy adults: an open-label, non-randomised, prospective, first-in-human phase 1 clinical trial[J]. The Lancet, 2017, 390(10101): 1511-1520.

[6] Aldrich C, Leroux–Roels I, Huang K B, et al. Proof-of-concept of a low-dose unmodified mRNA-based rabies vaccine formulated with lipid nanoparticles in human volunteers: A phase 1 trial[J]. Vaccine, 2021, 39(8): 1310-1318.

[7] Armbruster N, Jasny E, Petsch B. Advances in RNA vaccines for preventive indications: a case study of a vaccine against rabies[J]. Vaccines, 2019, 7(4): 132.